1.
钢琴渐慢,舞步凌乱,城市的夜在弥漫,下雨的时候不打伞.
午夜一点的便利店,酒精未醒来的夜晚,抽掉了最后一只烟.
我是JOE,住在这个城市一角的老男人,打字为生,字贱于是我过得并不很富足.
尽管如此我依然深深的喜欢编造一个又一个似曾美好的故事拿来卖给那些寂寞悲伤的人,只是我知道,明明之中我便是期待把我的痛楚带给你们.
我习惯晚上10点去隔壁的酒吧喝一杯长岛冰茶.这种看似柠檬茶,柔和有吸引人的冰茶其实酒劲十足,下口顺畅后劲十足.
如果爱情可以是一杯长岛冰茶,那么开始的时候一切都便是美丽的,而我却希望在结束的时候激烈一些,那么似乎可以很容易忘记这样一段爱情.
我习惯在第四个位置趴在吧台上抽烟,看Evan给我调酒,这个25岁单身男子有着极短的头发,从不和我聊天.
午夜一点三十,三杯酒过后从茂名南路步行回家,天空下起了小雨,渐渐缓缓.站在便利店门口抽WEST烟于是便想起了他.
其实我一直没有弄清楚上海人的口音里夹杂的陌生单词的意思,这些似乎只是一个过往,对于上海的过往。
我的房间位于南昌路附近的老式房子里,共用的洗手间,木质的地板,每次上楼便发出各种声音,我一直企图自己在演《花样年华》一样的戏码,只是我明白我身在这诱惑的街,由一而终。
2.
能够来上海在很多人眼里看来似乎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现在的我却不这么认为。只是事情发展的速度永远比不上你想念这种幸福要来得长久。
三年前的一天,我开始在网络邂逅了苏泉,27岁的单身男子,独自在上海工作多年。感情淡薄,平日话语不多,典型的天蝎座男人。
我们不是在聊天室认识,也不是在玩BBS,机缘巧合的是这位苏泉先生在一份并不出名的报纸上看到了我一个糊口的文章,于是便给我写了一封不长不短的信。
记得那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小报,而我不过是写了一篇不疼不痒的文章来欺骗一些生活琐碎的钱。
“20岁的某一天,我站在那个城市的最高点,突然发现,我是个失去空间感的孩子,我仰头看着天空,企图走在上面,像走在地面上一样,这是倒立的感觉.我的头直指地面,身体悬空,风呼啸而过.体内迅速滋生出一种感觉,无数片树叶纷纷下落,漂向空中,天和地从此颠倒,后来有人个我: 有一种感觉叫快乐. 有一种向下是飞翔. 这个人是M,我叫浩辉.
后来很多年,很少有人听到我说话,我拒绝在聊到过去.无论是怎样的伪装,都让我感到安全,我需要安全感.我走在地面上,如同悬空,每一天我都害怕,M说浩辉不会害怕,可M不是浩辉,永远不是,所以他不知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
<12:00>他终于整理出了一大箱行李,满满的,从平时习惯用的洗发水,爱吃的润喉糖,到喜欢的CD,全部都能塞进去的东西,都没有留下,现在的房间里,所有的灯都被打开,可是橘黄色的光芒照亮的是随处可见的空荡和寂寞,这个房间变的好大好大,因为要带走的,除了这些东西,还有留在这里的回忆.
<13:00>吃完拉面,坐车去了海边,阳光很直接的照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两个人只是安静的站在了海边久久不曾离去,浩辉没有说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句话,在最高点, 浩辉不动了
M站在他的身边,他说这里很漂亮 ,每个城市的存在其实只是因为某些人在那里才会记起来.浩辉跟M说,如果我以后要自杀,会从那海的对面很高的灯塔跳下去的,M笑了,说你是头猪.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时间,那么不存在错过,亦不存在失去,一个人命中的有或者没有,自始至终!
<20:20>车终于来了,M问浩辉12月有没有时间,有时间一起越南看一场海啸,浩辉笑了笑,说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M说有,浩辉还是笑,没有说话.
<20:35>浩辉买了一包烟,坐在阴暗吸烟室里,M在飞机上,看着这个城市,这个他说了很多次要来的城市,飞机马上便要起飞了,浩辉点着烟,坐在那里,没有动,他告诉自己,我是不会哭的,没有什么好哭的。
浩辉一个人慢慢走出机场,仍掉了手中的烟,车开动的那一刻,天空划过了一架飞机,浩辉靠在窗户还是流泪了。”
3.
苏的信写得不长不短,但是却让我觉得有一丝温暖。
“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信你,昨天晚上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地抽烟上网,看《让我飞在你的天空里》一如从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新鲜也没有任何的激动。
后来在网上遇到一个的朋友说起在一份小报上面一直看你的文章,才想起以前看过,后来没再看。
于是翻出来看了一篇你的文字,记得了关于“欲望”的话,因为此前听到过对这个城市的另外一种评价--“寂寞”,出自一个女孩,我不认识,当然,她也不认识我。
作为在上海居住的异乡人,3年的滚爬经历我还是没能把这个城市认得仔细,熙熙攘攘的繁华背后,欲望或许交织着寂寞,或许也犹如一个朋友所说,只是一场真实的假面舞会而已,谁知道呢。
给你写信的时候,正在面目全非的十里洋场小洋楼里上班,外面就是安妮宝贝的落寞人间,或许这就是同志该有的生活,半点辛酸,半点癫狂;半点放逐,半点眷恋;或者,还有半点落寞......”
收到苏的来信,正是我的城市台风过境的时候,我在这个海边城市生活多年,开始习惯了站在海边抽烟,偶尔去熟悉的咖啡店里写稿子,昼伏夜出。
我并未马上给苏回信,只是明明里我知道,我也许会和这个敏感的男人有一些纠集,而是如何的纠集其实并不太了解。
4.
台风过境,整个城市像一场浩劫,我背了自己电脑去海边熟悉的CAFE SHOP写字
然后想起是否应该也给苏回一封不长不短的信了
"其实上海对很多人而言,像一场梦,太多的人已经帮他编织了美好和幻想,我不曾到过上海,也没想过要来,也许只是这个时候看到你的信,能够想起一些电影中关于上海的画面,或许腐朽,或许繁华,在或者只是冷漠"
我其实是一个没有任何生活规律的人,这样的习惯许多年了,爱四处游走,似乎离开一个地方变成了一种人生快感,还好我在这个海边的城市有一个小家,而累了后我似乎有个落脚点
和苏通信十来封,其实也不算了解,只是无聊的一个下午他病在家,我开玩笑的说,那么我便来上海看望你
一下飞机,便没有南方的潮湿,打车去他家的时候看着陌生的城市,一直茫然的靠在车窗边
房间位于绍兴路的老工房里,房间乱七八糟的散落着衣服和杂物,像两个熟悉的老朋友去楼下吃了一个饭
回家后,便睡在了一起,那一夜,两个人做爱了,似乎只是两个太寂寞的心靠在一起,熟悉又陌生
其实,我只是想,也许我们不过是做了一场爱,天亮后,我便会离开这个城市的
5.
午夜的时候,我们抱在了一起,每个皮肤和汗水的味道在这样一个七月变得格外的熟悉
外面下起了小雨,江南的小雨不比北方,细腻得像针线在城市上空划过,已经是早晨九点了,天还是阴阴沉沉
和故事里的那个人分开后,两年的时间里,我都是一个人独自居住,偶尔四处旅行,在或者和陌生人做爱,也许我要的只是做而不是爱
和陌生人做爱的最大好处便是你不用付出任何感情,除了肉体的发泄外,你们可以一清二白,哪怕是天亮说再见都没问题
这样玩玩打打的两年,我遇见了这样那样的男子,他们都告诉我可以和我一起生活,可以一起旅行,而我没有相信任何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做完爱的早晨,我脑子也在想这个男人是否也会告诉我这样那样的话.
苏早临出门上班的时候亲了我一下,告诉我,家里的钱放在哪个抽屉,相机放在哪个抽屉,钥匙在哪里,然后告诉我,他要上班去了
整个房子突然变得空了起来,只是我知道我身在上海陌生男子的家里,站在阳台上抽烟,小雨依旧
绍兴路上的矮矮房子在梧桐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我想,我是应该安定的过日子的时候了
他没有给我任何承诺,也没有给我任何寄托,只是两个寂寞的人,靠在了一起,这人间在寂寞,也许只是心寂寞了
其实,我不过只想每日每夜的在这个落地玻璃前看着绍兴路上的人来人往,清晨日落
(待续)
Friday, January 05, 2007
Wednesday, January 03, 2007
Honey & Clover
突然又开始看起Honey & Clover. 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
仿佛一本美丽的图画书,里面的图画一直在变化,每次看都会有新的发现与惊喜,可以这样一直一直地翻看,直到纸张烂掉也爱不释手般。
然而它的故事是如此完美。完美得又如此真实。因是这样真实而往往不知不觉地沉陷在里面。如此羡慕画中的六人,朝夕相处的感情,一起旅行,一起打工,一起圣诞,一起学院祭,一起吃炭烤牛肉锅,一起看焰火,一起乘摩天轮,一起寻找四叶的clover,一起打闹哭泣一起歇斯底里与彼此间小小的争风吃醋,都是如此充满缺憾的完美。
竹本一直在轻声叙述着的这样一个故事,偶尔会觉得仿佛就是发生在身边的故事一样,有时又会觉得它永远不会发生一样。
前天买的蜂蜜,仔细看看原来是Clover Honey,味道比起之前买过的好好多。想起最后一幕阿久给竹本带上的涂着蜂蜜夹着四叶草的面包便当,阿久在月台上奔跑着用力挥手的模样,竹本流着眼泪大口大口咀嚼面包的模样—
『把所有的 所有的幸福都给你』
『几天之后我来到阳台 折断的紫苏无法承受自己的重量 在土上挣扎着
正如妈妈所说 这种情况只能从折断的地方摘下来
只能在那里了结 重新让枝长高
即使如此我还是 无可救药的踌躇
无法折断这种心情
无法折断』
Monday, January 01, 2007
back and forth
Does one usually offer more when he/she feels guity about someone or something?
反而让人更加不自在起来。
反而让人更加不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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